象山

2017/4/24   来自：韩城作协网   点击：1715 

 象山

薛永学

雨中的象山，有着大象似的铅灰色弧线。细雨绵绵中，她如黛色的、凝固的云，隐在云雨编织的大幕中。知道今天是看不见她的秀色了，但我却站在澽水岸畔，向西北眺望，雨幕遮挡了我极力探视的视线，明知是枉然为之，却却心有不甘，像探寻有意躲藏规避的一双眼睛。那眼晴，仿佛也在窥视雨中人，她偷笑着看我，我的一举手，一投足全在她的眼中。

象山，您应该认识我的。五十年前的一天中午，一个十四、五岁的孩子，曾在您胸膛上摸爬，他一个人，孤零零地看着那破败不堪的古庙，看着那深幽的眢井，似觉阴风阵阵。他有点怕，于是顺着十八湾古道，匆匆回到自已的母校象山中学。

这一次亲近的接触后，长子达三十年的时间里，我再没有如此亲近的与您接触。您忘记了那个小孩了吗?

但是我们的命运似己连在了一起。象喜则喜，象忧则喜。你的裙带翠墨碧绿，那是您心情愉悦的表示，而我见到这种裙色，便也知道今年有好收成，是好年景。反之，您的裙带就枯黄，你的发髻就黯淡，我知道您忧心忡忡，你用这样的语言告诉我，今年年景不好，孩子你要小心！

这么多年来，我频频遥望您，您的裙带不再枯黃，您的发髻不再黯淡，我的日子也越来越好。遥望，距离，不但牵引逗弄着我的好奇。于是二十年来，我年年都上象山，与您亲密接触。我发现您年年在变，变得越来越美丽大方，爱上您的人也越来越多。

晴天丽日您美丽。

云雾缭绕您魅丽。

灯火辉映您艳丽。

雨中的您也清丽，您的美在雨幕中看不见了，但她仍在我的心魂中。

凝望象山，竟觉得象山在窥看自己。我，一个六十五岁的老朽，居然还像那十四五岁的小孩子那样喜欢梦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