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恩 |
2017/1/24 来自:韩城作协网 点击:1142 |
感 恩 董保才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,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的求学路,没有我家美好幸福的今天。 回忆有苦、有甜、又有乐的求学路,也是我的知恩、感恩、报恩之路。 我的祖籍,在山东省济宁府嘉祥县的一个农村。由于连年灾荒,饥饿难忍,为了求生找条活路,祖父母携带年幼的父亲夜宿庙宇祠堂,沿路乞讨来到陕西韩城,在芝川乡富村落脚后,住在张家祠堂里。 初到富村之时,他们白天走村串户,靠乞讨生存。待到父亲四、五岁时,祖母带着他乞讨,祖父就给人家扛长工、打短工,出卖劳动力换取粮食补贴家用。父亲十四、十五岁时,便和祖父一起扛长工、打短工养家糊口。父亲与我母亲结婚后,先生下两女因饥饿与病魔幼年先后丧生。一九三七年五月初三日我来到世上。四岁时就开始随祖母走村串户乞讨,我七岁时,祖父决定供个有学问的人改变家庭贫穷的状况,就痛下决心让我上了富村小学。小学毕业后,家中又为上完小的学费发愁。祖父说:上起上不起先不说,先考试检验一下学习成绩。我参加了升完小的考试,结果被录取了。开学时,仍是祖父发了话:“既然考上了,再咬咬牙叫他上完小。”于是一家人东拼西凑凑齐学费,一1947年9月,我进入了当时设在<南苏村>高神殿的韩城第十完全小学,上学后带的钱只够交学费,没钱买书本,只得看同桌的书。第一星期相安无事,第二星期的星期五,上历史课的杜老师见我坐的不端正,就连说带骂:“穷X买不起书还上什么学,给我滚蛋”(旧社会有的老师打骂学生很随便)。这让我感到委屈,更有伤自尊,就此回家不上了。祖母和母亲听了我的述说,她们说“都是穷啊,怎么办?还是求求老师继续上吧”,我说“我给人干活挣下钱再上”。祖父和母亲认为我小,没人要。我说不怕,能找下。到家的第三天,我上山去找扛长工的父亲,父亲求人说话,才在禹山更好一家姓冀的人家放起了牛。这家也不富裕,想靠养牛发家,对十二岁的我不刻薄,但生活过的也很艰难,抠的很紧。我早上吃过饭后,赶上五头牛上山,只许带一个馍馍。下午日落西山,再赶牛回来吃晚饭。一个人在山上,饿时摘些山上的野果野菜如核桃、柿子、小山楂、酸枣等充饥,有时偷挖少量别人地里的洋竽、红薯及豆类,用火烤着吃。 一九47年10月12日韩城第一次解放,不久,解放军主动撤走,国民党军队反捕过来。一九四八年三月二十四日韩城第二次解放,成立人民政府,随后延安军政大学在韩城设立分校。富村有个张仲明的,他姑父在城里银行作事,把他介绍到该校当工友,管一切费用,每月还发个津贴。祖父听说后,也托其介绍我当工友。听到这一消息,我立即停了九个来月的放牛娃生活,到延安大学当了工友。当时,学校驻扎在老县政府、龙门书院、文庙三个地方。文庙是招生办事处,我的工作在文庙,除给主任当公务员外,还负责扫院子看大门。住在文庙,吃饭得到西街的老县政府,那是学校总部,全校师生都在那里用餐。灶很大,多吃蒸馍,炊事员都是年过半百的老战士,有的无家无儿无女,有的有家有儿有女,但都在外地各自的家乡,有的家乡解放了,有的家乡还未解放,他们对我们这些十二、三岁的小鬼都很亲热,如同自己的子女。作为工友,我们不随班、排、连一起开饭,有来早有来迟的,因而多是单餐。而这些如同父亲的炊事员总给我们好的吃。在校的主任、老师、干部、老兵对我们都很好,所以工作学习生活非常快乐幸福。在学校,除了被褥衣服一下子没发下来,还用家中带来的以外,学习材料、笔记本一律免费,每月还发几个津贴。可以说,在这里我过的是美好、幸福的天堂般的生活,可惜这样的日子并不久长,一九四九年间大荔县解放,该校要迁大荔,西安解放后又迁去西安。而部队每解放一个地方,就要安排学生就职以解决地方干部不足问题。 学校要迁大荔县,在迁走前招生办主任、校总务处主任均给我谈话,决定走不走的问题,我愿意随迁。在进一步征求家中意见叫来我母亲时,她开始不同意,后来在大家的劝说下终于同意,但她要求在迁走时叫我提前回家住两天。总务主任同意了她的要求,可回家后母亲就不让我出门,等于把我软禁了。就这样,学校迁走了,我这段美好的生活也结束了。 韩城解放后,经过土改,我家划成雇农,分到了土地、农俱和一头牛。于是,家中的生活有了变化。父亲再不去给别人扛长工打短工了,在家耕种自家的土地。我继而上了十完小。一九五0年六月完小毕业,中学的学费比完小的学费要高,由于解放翻了身,但穷家还一下子改变不了穷貌,学费又成了问题。父亲采用了祖父走一步看一步的老办法,叫我先参加初中招生的考试,结果仍被录取。当时,党和国家也在考虑兴学强国富民之路,号召青少年入学读书,所以考试录取容易,但上学的学费实在难以解决。初中开学前,家中仍在拼学费。就这样,在家中人饥一吨饱一吨的半年糠菜半年粮的情况下,我进入了象山中学初五四级丙班。上学后学校通知家中贫穷的同学可申请贫寒生待遇。自己便写了家庭情况的申请书,经取证调查批准我为乙等贫寒生。这样上学的书本不用发愁,每学期还可以免费在学生灶吃半学期的饭。这样,在国家的补贴下,我上完了初中。想到继续升学学费仍无保障,上中专可以免交学费、吃住费等。再想到自己在校学时不会珠算,就报考了西安财经学院(现时的财经学院),后被录取。开学日期快到了,但因为买不起汽车票和马车票,只能步行走路去西安。我在开学前七天上路,那时的路不平坦,多上下沟坎路。走了一天脚上便起了水泡,第二天脚上的水泡越来越多,第三天就痛的难以上路了,而走上两天休息两天,这样下去路费不够,再说走到学校也开学了。于是决定返回,到家休学找事干。我向村长说了自己的想法,在地里劳动一个多月后,村长通知我到八仙镇供销社(现在的滩子村)帮助收几个月棉花。我便去了供销社的收花站。收花站负责人让我试开票据,在师付教完开票的程序、方法和注意事项后,便开始开票。两天后,收花站领导看我能胜任此项工作,便确定由我开票,边开票边继续练习。旺季过后进入淡季,供销社主任对我说:“供销社的工作你愿干不愿意干”,我回答愿意干。主任说那你到文书办公室把表填一下,填了表就成了供销社职工。于是,一九五四年十月,我参加了工作。 我由村中小学去十完全小学,由完全小学而变成了放牛娃,再去延安军政大学当工友,由工友又返完小读书,再到初中毕业。细想起十三年的求学经历,有苦、有酸、有甜,又有乐。要是没有翻身得解放,没有共产党、没有毛主席领导,就没有我上完小上初中的可能,更谈不上参加工作。我的求学之路和我家由上无片瓦,下无寸地的贫穷如洗到有了农具、土地、耕畜开始,所以我感恩共产党毛主席的恩情。由于感恩、报恩的念头在我心中扎下了根,因而学习刻苦认真,参加工作认真负责、积极肯干,党和组织叫我干啥就干啥,哪里需要就在那里扎根开花结果。 我进入八仙镇供销社工作后,我被分配到上官庄(今芝阳镇政府所在地)分销店。到分销店报到后,又到了西英村代销点,这里是山区,只有实物负责人和售货员两人。当时没有星期天,吃饭自己做,吃水很困难,要喝净水就需要自己跑三里多路下到沟底去担。下乡送货,就得肩挑背扛下沟翻山。当时,弋家原、梯腊川、赵峰、华马村等村,自己都送过货。销售旺季无法做饭,就啃干馍,这样干了七个月,上级看我吃苦肯干,业务过硬,就调我到上官分销店担任京(布匹绸缎)百货实物负责人,工作第一年就被评为先进工作者。 一九五五年冬,国家征第一批义务兵,想到参军更能报效祖国,就未告诉家人,在芝秀乡(现芝阳镇)报名应征,接到入伍通知后回家人,母亲便哭成泪人。开明的祖父说:当兵就当兵,过去拉壮丁人不愿去,现在参军光荣。 一九五六年农历正月初六,我们在县城群众堂(现庆善寺)集中,初八早乘汽车到西安,又乘火车到三原县,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,后分配到驻扎下凤县双石铺镇的内卫七五团三连任战士,任务是看押劳改人员修筑宝成铁路。因任务完成好,所在的五班立了三等功。待到十一月宝成铁路通车,连队又带犯人到铜川修铁路,我所在的部队属内组执勤部队,多以连排或班单独在一地执行看押、看守、守护、守卫等任务。在执行各种任务中,我多次受到连、营的嘉奖,得到休假一日、两日、三日多次奖励。三年义务期满,即提为干部,调入团、师、省军区的机关任参谋助理等职。 在部队工作二十二年,由于工作认真负责,积极肯干,我多次荣获先进模范、学习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,多次出席团、师先进代表会。一九七八年,部队提出精减的号召,由于祖父父亲相继去世时均因部队工作未能回家送葬,加之母亲年岁已高,心中有愧的我为尽孝道申请转业。并在申请书中写明不给部队和地方添麻烦,在地方安排中不要考虑职务,这样很顺利地安排到韩城县人民银行工作。一九七八年八月,我带着七二年调的国家二十一级干部待遇转业回家。 九月份到银行报到,分配在支行计划信贷股任商业信贷员,一九七九年支部改选成为保卫委员,一九八二年代理计划信贷股长,一九八四年为计划信贷股股长,一九八六年调入办公室任主任。一九八0年人民银行分设人农两行,分到农行后,连续八年被评为先进个人,所在股室被评为先进单位,一九八七年办公室被渭南中支评为先进单位。一九八九年因身体患病而到支行城郊所任支部书记后,还被选为出席城区办党代会的代表。一九九三年五月因身体不佳,申请提前退休时,未向组织提出子女顶替、升工资等任何要求。 退休后回民德贤社区,被社区聘为关心爱护下一代的委员,后又被选为社区党支部的组织委员、支部书记。二00七被选为中共新城办第四次党代会代表。后来因年龄关系再未担任社区的任何职务,而社区的有关活动都积极主动参加。二00八年开始学习太极拳,二○一○年报了矿务局老年大学,后进入市老年大学,学书法、文史,后又学声乐、还学了韩城秧歌。我参与了社区居委会组织的各项活动,去敬老院、各个公园进行太极剑、歌曲演唱表演,做到了老有所学、老有所乐、老有所为。 目前,我已是八十岁的老人了,但我人老不服老,我还想在有生之年发挥余热,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尽最大的力量服务社会,报答共产党的恩情。 |